够了,要暴露真面目的时候,他都偷了钱跟身份证跑了。

跑到哪算哪,反正越远越好。

去没人找得着的地方,搬砖打螺丝送外卖,租个破房子吃泡面。

比这破日子强。

……

应时肆抵住打滑的轮子,把轮椅推上车。

车是专门改装过的保姆车,里面宽敞明亮,轮椅推进去也不逼仄,还有张不大的桌子、一排沙发。

应时肆把轮椅放稳,刚要下车,就被轮椅里的人叫住:“去哪儿?”

应时肆皱了皱眉,抬头看祁纠。

他怎么知道,去外面跟着,去别的车,或者叫那些人带他回去洗澡。

把这一身脏洗干净,换套体面衣服,收拾好再送过来。

“上来吧。”祁纠按下按钮,“我就带了这一辆车。”

应时肆不及反应,就听见车门在背后关合。

车门是遥控的,关合声相当轻,密闭性倒是很好,风雪一瞬间被阻隔彻底。

过分的寂静取代了风声呼啸。

司机训练有素,沉默得像个不会说话的影子,发动机轻微响了响,车窗外的景色就开始移动。

应时肆依然蹲在车门口,黑眼睛盯着祁纠,眼底深处渐渐透出警惕。

“我没成年。”应时肆说,“什么也干不了。”

——这当然是谎话,他成年都一年多了,冬月过完就满二十,身份证上也是这么写的。

但撒谎又没什么大不了。

街头长大的野小子,坑蒙骗偷都没少干。应时肆从会说话起就会骗人,打架是日常便饭,谎话这东西张口就来。

“身份证上登错了,他们给我办的,瞎写的生日。”

应时肆低下头,让额发垂下来,显得年纪更小:“骨龄其实没到。”

他说完这话,车里也依然安静——太静了,静得几乎有些过了头。

这里面像是还装了什么东西,能滤掉杂音,只剩下发动机运转的细微响动……就连这动静也轻到极点,一不小心就能忽略。

这种过分的安静,最容易滋生出不安跟焦躁。

应时肆迟迟得不到回应,攥着指节,喉咙动了动,皱紧了眉抬头。

看清对方的脸色时,他却忽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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